美國8月底召開聽證會,討論對中國2000億美元商品征收關稅事宜。此次清單涉及額度較大,且可能直接影響到化纖及終端需求,因此行業關注度比較高。
如果對聚酯及紡織品服裝全面加征關稅,會對國內聚酯需求產生多大的影響呢?筆者大致測算了一下。
聚酯環節
可以看到,瓶片、切片、薄膜出口到美國的量都很少,只有長絲和短纖是大頭,都在十多萬噸。不過再仔細分析,其中短纖是以再生為主,原生的量并不多。據了解,2017年1-6月原生滌短工廠出口美國2.4萬噸;2018年1-6月原生滌短工廠出口美國1.37萬噸。也就是說,實際影響到的量并不大。
從這個角度來看,如果按照長絲13萬噸、短纖4萬噸來計算的話,那么總的影響量在17萬噸附近。
紡織品服裝
實際上,市場比較關心的,還是清單中對于紡織品服裝的規定。
如果按照2017年的金額數據計算,中國出口到美國紡織品,占到紡織品服裝出口總量的4.6%,服裝占到12.3%。
紡織品服裝是個很終端的概念了,從纖維到終端,涉及到原料到產品的不同品類、環節等,只能進行簡單的測算。
假定:國內纖維對應到紡織品服裝,內外銷市場、不同國家、不同品種的耗用比例,以及單價等均一致;出口外銷比例占到國內纖維消費量的2成。
那么根據最近兩年的滌綸產量評估,紡織品對應的滌綸消費量,應該在30萬噸附近,服裝對應的量在80萬噸附近。
當然,以上僅是基于假定情況的簡單估算,但也大體可以看到,關稅清單如果對國內聚酯需求帶來顯著影響,主要應該還是在紡織品服裝,尤其是服裝這一塊。不過根據之前的說法,影響主要可能是在紡織品,但具體還要看最終的清單。
反傾銷案例
其實對于聚酯產品來說,反傾銷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了,其中最為典型的,應該算是瓶片。
聚酯產品中,瓶片的出口比例最大,達到三分之一附近。2014年,中國瓶片出口的三甲是日本、美國和俄羅斯,分別占到總量的13.5%、7.3%和6.7%。
然而2015年,俄羅斯盧布貶值,烏克蘭戰亂,令俄羅斯出口量大幅下滑,并在隨后的數年中保持在3-4%的份額;而美國和日本,則先后對中國瓶片采取了反傾銷。
2015年4月,美國對原產于中國的PET樹脂作出了雙反肯定性初裁;
2016年3月7日,美商務部公布終裁結果。中國強制應訴企業的補貼稅率為6.83%和47.56%,其他涉案企業的稅率為27.2%;中國強制應訴企業的傾銷稅率為104.98%和118.19%,獲得分別稅率的企業為114.38%,其他涉案企業稅率為126.43%。
2016年9月30日,日本正式對進口自中國的高粘PET樹脂啟動反傾銷立案調查。
2017年8月4日,反傾銷調查初裁結果出臺,決定對中國各瓶片企業征收40.41%-53.85%范圍內的傾銷差額率。
反傾銷之后,中國瓶片出口到美國、日本的大門基本上被關閉。
由此可以看到,反傾銷政策實施之后,會直接拖累該市場出口銳減,短期沖擊還是比較大的。出口企業不得不尋求其他出口市場,來進行補充,或者引發全球市場資源的重新調劑,引發流向改變。
不過,從瓶片出口走勢來看,在2015年多重沖擊下回落之后,瓶片出口開始重新增長;尤其2017年下半年,隨著海外幾套大型增長的關停,缺口顯著擴大,引發出口訂單迅猛增加。所以從中長期來講,出口形勢還是取決于全球范圍內的供需結構。
實際影響評估
從長絲出口角度來說,中國出口到美國,影響最大的應該是工業絲,去年出口到美國的量在近11萬噸,這方面企業可能面臨壓力;而其他品種來看,出口市場相對分散,或者美國不算最大的出口去向地,因此通過適度調節,應該可以迅速消化。
短纖方面,原生影響量有限,不過再生十多萬的需求如果沒了,對于去年下半年開始的原生需求是否產生影響,暫時難于評估。
與作為原材料的聚酯產品相比,紡織品服裝的情況可能會復雜得多。
從纖維生產到織造、印染、服裝生產等,涉及到的環節比較多,技術流程更為復雜,另外還涉及到庫存周轉等因素,直接的沖擊,可能不如偏原料端的聚酯產品,反應如此直接。相對來說,終端產品除了原料成本、生產環節,還涉及到設計、營銷、人力等環節,成本構成更為復雜,對于提高稅率的消化能力也有一定差異。此外,如果真要全面封堵,是否能找到對應的替代來源,可能也是美國方面需要考慮的問題。
另外,從征稅清單公布到正式實施,也會有一定的時間差,因此可能會適度延遲反應。
不過,如果9月份清單公布仍不可避免,那么明年起或仍會對出口需求產生沖擊。